石湾陶塑釉色

 

 

 

 

 

 

       以前南风古灶举行国际陶艺学术会议,有外国的陶艺家放映了他们煅烧陶艺品的纪录片。竟然有用许多的木柴,烧制周期近一个月的烧出一窑,真让人开了眼界,知道现在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回事!

       后来,在与一些做现代陶艺的朋友交谈中,他们不约而同不无自豪的说起:其实有不少做陶艺的人会带有一种近乎宗教的狂热和虔诚从事着这泥与火的创作,把自己的灵魂都揉合于其中了,这让我不期然的联想起古代的炼丹士。你想想,即便是传统的陶塑,原料的泥、釉配制配方的试验,某种程度上看,都是非常的接近的。他们都是遵循着一些世代相传的经验和法则相相授受进行着实验,而两者明显的区别是热烈忘我和从容淡定,我这样说是大概的分野而已,并不是看成绝对的。

       我这个人的艺术实践有着多方面的经历,思考问题喜欢触类旁通。其实,你就从石湾陶艺史上看,前人有着不少宝贵的经验。“民窑与官窑的特色”,“文与野”等等的问题,都曾经为我们关注。就从釉色的演变上看,也看到我们经历的时代滄桑。从通俗的角度说,石湾过去的“鼻涕均”“烂脚均”都是凝聚着前人研制仿均釉的足迹,从文雅一些的角度看。例如:“翠毛釉”、“雨淋墙”、“三稔花”、“玳瑁釉”都反映出前人的智慧和品味。

       从我们今天的实践去说,我们越过了在釉色研制的藩篱,亦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如果认为将前人既定的方式方法比拟为炼丹术的话,就不妨将我们现在实践的方式方法比拟作调色盆。试想,既然国画家在用墨用色的方法中,能研究出那么多的变化和演进,油画家在笔触和机理,色彩的调子和颜料的厚薄的掌握能创作出那么多丰富的效果和强烈的表现力。那么说到我们的陶釉的特色,当你掌握了它许多施釉的规律,它就不再是你把这种釉那种釉塗在坯体的某一个部位那么简单直接,我们都知道,就是一种黑釉和一种白釉重合在一起烧成的效果,都会有着呈蓝色,呈啡色或呈灰色的不一样,更何况是再有其他各式各样的釉色不同重合、不同方式的施釉,效果就更是千变万化了。当然,我们也并不认为所有的釉色呈现都是变化多端的为好,单纯也可以是一种美,但当艺术家掌握了变化之后再突现的单纯,那就很不一般了,那就相当高级。

       以我的经验,我作过这样的表述:石湾陶塑之中釉的应用,概言之有三大部类。一是透明状的釉,二是乳浊状的釉,三是凝固状的釉,这三大部类的釉。如果你应用到得心应手,就能烧出各种绝妙的变化来,我们啸风堂应用复合釉的方式,是用不同状态的釉经过两种甚或多种的不同的复合,使它们在高温煅烧时互相渗合、演变、流注、加上施釉方法的多种不同的运用,诸如浸、刷、塗掛、点、垛、弹、抹,足可使作品倍为增色,熠熠生辉。

       艺术的演进,往往重要的是看在观念的改弦易辙,其余的事都是可以不断完善的,去创造的。我想这方面,搞现代陶艺的朋友可能容易理解一些,比如你面对着蓬皮杜文化中心,持传统观念的人可能无所适从,难以接受,持现代观念的人则未必如此。我还记得有前哲这样认为:“作画能得画外之画,笔外之笔,墨外之墨,意外之意,即臻上乘禅矣。”

       我说过,我喜欢“触类旁通”,这又有什么不好?

(刘藕生)

  
点击次数:  发布日期:2012-07-04  【打印此页】  【关闭

上一篇:没有了   下一篇:刘传自传